東方魔女——川島芳子
來源:網(wǎng)絡(luò) 2009-06-17 16:29:44
川島芳子(又名金壁輝),這個被稱為東方魔女的“男裝女諜”,作為日本策動偽滿獨立、與國民黨居間調(diào)停、互相勾結(jié)的“秘密武器”,在日本侵華戰(zhàn)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她曾參與“皇姑屯事件”、“9·18事變”、“滿洲獨立”等重大秘密活動,并親自導演了震驚中外的“1.28”事變及營救秋鴻皇后等臭名昭著的賣國活動,成為日本諜報機關(guān)的“一枝花”,受到特務(wù)頭子田中隆吉、土肥原賢二等的大加贊賞。
縱觀川島芳子的一生,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大間諜、大漢奸,國民黨必得把她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處決,方泄國憤!
女子學校的神秘公主
70年前,松本高等女子學校的林蔭大道上,人們常常會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揚鞭策馬,絕塵而去。這位騎馬上課.我行我素.放蕩不羈、經(jīng)常在上課時溜出去玩的女學生,就是日后作亂滿蒙、聲名狼籍的沒有日本國籍的日本人——川島芳子。
對女子學校的師生們來說,川島芳子的身世就好象遠隔日本海的“支那國”(支那是日本對中國的卑稱)一樣神秘。人們只知道她是日本著名的軍國主義者、浪人川島浪速的養(yǎng)女;只知道她來自一衣帶水的中國;只知道她是一個十分可愛又十分富有挑逗性的“新女性”——在松本高校的紀念冊上,曾有一篇題為“川島芳子小姐的裸體照”的文章。
川島芳子那種極具女性之天真爛漫而又多愁善感的表情,以及放浪不羈、橫蠻任性的作風,不禁使人們對她充滿了與日俱增的好奇感:她究竟是誰?從哪里來?到這里要干些什么?她和川島浪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些問題,直到川島芳子在中國的北京被處以極刑后,才為那些同情她、憐愛她或憎恨她、唾棄她的人們撥開重霧,才大白于天下。
昔日那位獨領(lǐng)風騷、為許多男性心折的“馬背公主”,真名叫愛新覺羅·顯紓,是滿清皇室肅親王善春的第十四位公主、生于1906年,即清朝末代皇帝溥儀(宣統(tǒng))繼承皇位的前2年。
字東珍的顯紓公主出身具有高貴血統(tǒng)的名門望族。其生父肅親王家在清王朝的八大世襲皇族中乃是“泰山北斗”,獨占鱉頭。肅親王的曾祖是武肅親王豪格,乃皇太極的第一王子,是開創(chuàng)200年大清基業(yè)的元勛。由此,可以想象川島芳子家世的顯赫與權(quán)勢。身為肅親王第十四公主的芳子,為親王的第四側(cè)妃所生。在小東珍天真爛漫的童年時期,正值中國內(nèi)憂外患、革命風潮驟起、清室統(tǒng)治搖搖欲墮的多事之秋。身為股肱大臣的肅親王,眼看著老祖宗的社稷不保,心中五內(nèi)俱焚。他在聯(lián)絡(luò)日本浪人川島浪速游說日本軍部出兵干涉南方革命黨“叛亂”的同時,又策動蒙古王公喀喇沁王與慣匪巴布扎布組織蒙古義勇軍,企圖制造“滿蒙獨立”的既成事實。然而,排山倒海般的辛亥革命使肅親王的美夢象肥皂泡一樣破滅了。為了實現(xiàn)“匡復清室”,的夙愿,肅親王將自己的幾個兒子分遣滿洲、蒙古和日本,讓他們伺機而動,為滿洲獨立而“殫其力,盡其心”;甚至不借將自己最鐘愛的顯紓也送給川島浪速作養(yǎng)女,以圖日后“有所作為”。于是,作為東方公主的愛新覺羅·顯舒便于1912年跟隨養(yǎng)父飄洋過海,來到一個原本陌生、但卻造就了她的一切的國度——日本,開始了具有特殊目的——匡復清室——的特殊教育——日本軍國主義教育。
為了適應(yīng)日本的生活,川島浪速不僅給顯舒起了一個日本名字——川島芳子(這個名字在全日本乃至整個遠東地區(qū)可謂聞名遐二邇以至于世人知其本名者屈指可數(shù)。至于其字“東珍”,更是鮮為人知),而且還專門為她請了家庭教師,幫助她學習日語以及日本的各種風俗習慣。
一恍5、6年過去了,昔日因為不想離開父親身居異鄉(xiāng)而痛哭流涕的中國公主顯舒,已長成身穿和服,口操地道日語、見人即大大方方地打躬作札的日本姑娘川島芳子了。此時的芳子,在松本高等女子學校中因面容佼美、行為開放而著稱。她常穿水兵式服裝,頭發(fā)有時梳成辮發(fā),有時又隨意飄散在兩肩。由于年齡漸長,加之其生父和養(yǎng)父的事業(yè)急需有才華的后備軍,川島芳子開始接受有關(guān)政治事務(wù)、軍事技能、情報與資料的收集等方面的專門訓練。這種“額外”的學習使芳子不得不經(jīng)常性地休學一二個月,以至被學校勒令退學。退學對芳子來說,非但沒有任何失落感,反而使她能無所顧忌,投入那種令她癡迷且瘋狂的“男人的運動”中,川島芳子首先下定決心剪去一頭青絲,女扮男裝,用她的話來說,這是“永遠清算了女性”。接著,這位身穿黑色禮服,頭戴太陽帽并戴著墨鏡的女中“豪杰”,便開始和養(yǎng)父的徒弟們一道,學習騎馬、擊劍、柔道、射擊。據(jù)說芳子的騎術(shù)精湛,槍法超群,她策馬疾馳中連續(xù)擊落百步開外的蘋果的故事被傳為佳話。就在這時,早已發(fā)現(xiàn)芳子作為一名優(yōu)秀間諜所具備的天生稟賦的川島浪速,開始著手訓練芳子收集資料、使用諜報通訊器材、制造陰謀。散布謠言以及利用美色獲取情報等技巧,為她日后成為全日本“軍中之花”般的超級間諜作必要的準備。面對養(yǎng)父的悉心栽培,芳子的心中早已種下了“成大業(yè)、立殊功”的日本武士道思想的種子。很快,一個如鮮花般嬌艷美麗的天真少女用纖嫩的雙手敲開了日本諜報機關(guān)的大門。
東方的瑪塔·哈麗
留著男人頭、行事果敢謹慎、為人頗有手腕的川島芳子,在其養(yǎng)父和軍界朋友的保薦下,快獲得日軍特務(wù)機關(guān)的重視。恰逢東北巨梟——奉系軍閥張作霖由于自己在東北三省的利益受損,而同日本關(guān)東軍屢屢發(fā)生磨擦;而且日方擔心張作霖與北伐軍作戰(zhàn)失利退守關(guān)外,會把北伐軍的勢力引到滿蒙,從而破壞日本對滿蒙乃至全中國的侵略計劃。于是,日本軍部派員到東北集結(jié),著手準備暗殺張作霖。由于行動不便,急需有中國國籍的可靠人士“協(xié)力共進”,于是駐扎在東北三省的日本關(guān)東軍特務(wù)處便派與川島浪速有師生之誼的倔田正勝少佐回國,游說川島,希望他為了日本國的利益派養(yǎng)女芳子到奉天協(xié)助關(guān)東軍完成一項“秘密任務(wù)”。后經(jīng)直接參與皇姑屯炸斃裊雄張作霖事件的關(guān)東軍少佐掘田正勝、巖原一夫、大村駿證實,所謂“秘密任務(wù)”即為刺殺奉張之事宜。出于幫助肅親王完成“匡復清室”大業(yè)(實際上,清朝的殘余勢力早在馮玉祥擁兵闖宮、派鹿鐘鱗率手槍隊將宣統(tǒng)連同滿清遺老“清”出紫禁城之日起,就已成強弩之末了)的宏愿,川島浪速很快就答應(yīng)了關(guān)東軍的“邀請”,并作為交換條件從陸軍大臣巖崎男爵那里弄到了一筆巨款,供芳子及寄居旅順、生活日漸窘迫的肅親王之用。于是,留著男人頭的芳子,突然來到上海找胞兄憲立,聲稱要和哥哥一道去旅順看望生父,這下可把立憲弄得“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事實上,當川島父女受命協(xié)助關(guān)東軍完成“秘密任務(wù)”時,為了不走漏消息,并爭取足夠的時間讓川島芳子變成肅親王第十四公主顯舒,駐上海的日本領(lǐng)事館領(lǐng)事,中國方面的特務(wù)組織負責人吉田茂(此公后因與美國五星上將麥克阿瑟一起建立了大日本新秩序而蜚聲海內(nèi)外)特地電告川島芳子到上海接洽具體事務(wù)。于是,在日本諜報部門的授意下,便出現(xiàn)了令憲立也目瞪口呆的“省親”要求。
一以“省親”為名到達東北的川島芳子并未急于到旅順看望生父,而是滯留在大連。川島芳子一面向父親打電報說自己因患風寒不能如期到達,一面又四處活動,搜集有關(guān)北京的消息。這位男裝“紳士”的舉動非但沒有引起奉軍有關(guān)部門的懷疑,而且,:其諜報機構(gòu)的幾個年青人還同川島芳子建立了“熱烈親密”的友誼。很快,張作霖受到國民軍重創(chuàng)。北伐軍逼近北京、張倉皇逃竄東北等消息傳到了日本陸軍參謀總部,引起軍界的一片恐慌。
日本首相田中義一緊急授意關(guān)東軍稽查處采勸果斷對策,命令他們“如果戰(zhàn)亂波及到滿洲,為了維持治安,有必要采取適當?shù)拇胧?rdquo;關(guān)東軍稽查處根據(jù)川島芳子提供的奉軍調(diào)動情況以及張作霖近期召開的幾次秘密軍事會議內(nèi)容,斷定張的后撤對關(guān)東軍在滿洲的利益存在致命的威脅,必須阻止“北伐的任何可能性”。于是,稽查處命令川島芳子盡快弄清張作霖返遼的具體路線和日程安排,準備實施“秘密任務(wù)”。
在接到上峰的指令后,川島芳子只身來到奉天張作霖的私邸,要求與少帥張學良密談。當時張因忙于處理后方事務(wù),迎接父親安全抵奉,正忙得不可開交,于是便派侍從貼身副官鄭某與這位頗有艷聞的公主相見。見面過程中,芳子施展自己與生俱來的魅力,使鄭某對之唾誕不已。川島芳子見有機可乘,便約定下次與鄭某見面的時間、地點。經(jīng)過短期然而頻繁的接觸,拜倒在川島芳子石榴裙下的鄭某,將自己了解到的絕密消息和盤托出,使川島芳子順利地知悉張作霖為掩人耳目、瞞天過海對外界公布自己將隨軍返遼實則先于軍隊乘坐慈禧花車回到奉天的具體事宜,并立即向總部做了匯報。雖然在收到川島芳子的情報之前,日軍已通過潛伏在張作霖身旁的日本特務(wù)先一步獲悉了這一消息,但關(guān)東軍稽查處也因此時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能大加贊賞,稱她為“東方的瑪塔·哈麗”,其名聲不脛而走。
順利完成“炸張事件”情報交接任務(wù)的川島芳子雖然為日軍所青睞,但由于種種原因,特別是她那頑固不化的“滿蒙獨立”意識,使不少人對她心懷戒備,因而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東方的瑪塔·哈麗遭到了日本諜報機關(guān)的冷落甚至懷疑。在大連形單影孤的芳子,因生父肅親王之死又受到很大打擊,心情抑郁憤悶,于是便搭乘日本商船回到日本。到了日本,川島芳子不是直接回到養(yǎng)父在松田的鄉(xiāng)間別墅,而是被日本關(guān)東軍諜報員、參加炸死張作霖事件的大村駿之弟大村洋接至日高的家中進行“洗腦”工作。
大村洋同川島芳子的相識可謂具有戲劇色彩。在日本商船重信九號的甲板上,老是對著大海沉思的芳子總會不經(jīng)意地被一陣抑揚頓挫的和歌聲所吸引。唱和歌的人是一個眉清目秀、體態(tài)魁梧的中年男子,他所唱的和歌正是芳子在松本高等女子學校喜歡吟唱的那首:“長長的睫毛呀若是森林,濕潤的眸子呀就是泉源,清澈的泉水呀噴個不停。滴滴的水點呀若是眼淚,眼淚的主人呀她又是誰?”漸漸地,芳子那充滿悲愁和失落感的心靈為歌聲所振奮,開始輕聲相和。那位英俊男子也隨著歌聲走到川島芳子身旁,開始和她攀談起來。很快地,芳子為此位瀟灑的外表、幽默詼諧的談吐以及淵博的學識所吸引,與他產(chǎn)生了如膠如漆的情愫。情場老手大村洋本來就是有目的而來,見輕佻多情的芳子已芳心大開,便趁熱打鐵,與芳子在寢室里熱乎上了。一番云雨之后,日本國也到了。大村洋趁機邀請她到日高縣家中去玩。享受到床第之歡的川島芳子便欣然答應(yīng),與大村洋一起來到日高鄉(xiāng)下的一座別墅,并在那里度過了兩個多月的“浪漫時光”。
在日高的兩個月中,大村洋不僅教會了芳子各種床第之歡的功夫,強化了川島芳子“把美色當作炸彈”的意識;同時又為她源源不斷地灌輸了“滿蒙中的日本”這一觀念。他對芳子說道:“滿蒙必須獨立,而這種獨立必須以日本為中心來搞才能成功。
并且在獨立后,由日本人所欲為地操縱它、占有它、擺布它……滿蒙是日本的弟弟。我們必須讓他根據(jù)自己的意愿同哥哥合作,跟哥哥一起建立美滿的大家庭。這就是我們心目中的滿蒙獨立。”
經(jīng)過短暫接觸,大村的確為芳子潛在的“優(yōu)良素質(zhì)”所震動,對芳子另眼相看,于是便鼓舞她說:“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沒有不能做的。從這個意義上看,我認為你跟男人一樣,甚至比男人還強。只要是為了滿洲獨立大業(yè),什么事情都是對的,都應(yīng)該去做!”
經(jīng)過這樣一番“洗腦”工作,身懷“絕技”的川島芳子又回到了大連,作為關(guān)東軍特務(wù)處的一名特別人員活躍在中國的軍政界。在大連期間,芳子經(jīng)過自己原來的情夫山家亨的介紹,認識了被稱為“日本陸軍中的怪物”的日軍特務(wù)機關(guān)長官田中隆吉中將。正是與田中的結(jié)識,使川島芳子的命運發(fā)生了重大轉(zhuǎn)折。昭和五年(1930年),當時尚是陸軍少佐的田中隆吉,以日本駐上海公使館武官的身份來到上海就職。他當時37歲,主要任務(wù)是搞情報活動。他到職不久,在一次招待宴會上,經(jīng)山家亨的介紹,認識了芳齡23歲的川島芳子。據(jù)田中的審訊詞中說,當時芳子身穿一身中式旗袍,盡管她會說中國話,但她還是用日語做了寒暄。這次見面后過了3天左右,田中接到川島芳子打來的電話,說她已在四川路醫(yī)院住院,希望他能來一下。田中到醫(yī)院后,芳子用“又象要求、又象拜托的口吻”對他說,自己已沒有去處,請給找個住所。于是田中很快便給她找了個住所。
號稱“瘋子”的田中隆吉在芳子的“百般糾纏,意在要田中與她共赴巫山”的盛情之下,很快就被她的美貌弄得神魂顛倒了。很快,這一對“神經(jīng)脖便抱成一團,互相抱怨又互相鼓勵,勾起了潛藏在他們心底的魔鬼般的欲望,致使平地卷起萬丈波瀾。 身材嬌孝無論何時何地看上去都顯得嫩若嬌花的芳子,往往使男人失魄落魂、蝕骨銷魂,即使是身為日本駐上海特務(wù)處主任的田中少佐,也難以抵擋她旗袍下的誘惑。不久,田中“就為她購置一所住宅,成為他藏嬌的金屋”,以后不論公私兩方面,芳子部成為田中的“不可或缺的人物”。在田中一生中的某一時期,“她作為一個難以忘懷的女性”,極大程度地左右了他。
其實,這種不比一般的”魔鬼戀情”早是芳子計劃中的事情。田中當時雖是個少佐,但卻是特務(wù)機關(guān)長。日本的特務(wù)機關(guān)長有怎樣的神通呢?這才是芳子興趣所在。因此,對芳子來說,田中比大村、巖原、掘口、山家更有利用價值,更有魅力。而且,出于本能,川島芳子也感到田中是一個架騖不馴、精力旺盛的暴徒,這一點正好能滿足她那如同洪水猛獸般洶涌澎湃的性欲。于是,川島芳子施展養(yǎng)父川島浪速和情夫大村洋傳授的“絕技”,為自己走上支那的“諜報舞臺”拿到了頭等入場券。 5.3營效秋鴻皇后
“九·一八”事變爆發(fā)前,東北掀起了排日運動。與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東北保安部隊總司令張學良也制定了旨在打擊日本對華勢力滲透的“盜賣國上懲罰令”,并支持青年學生營黨結(jié)社,反對日本軍國主義。接著又發(fā)生了中村震太郎大尉和井杉延太郎上士遇害案件。這個案件使日趨緊張的中日關(guān)系變得更加火暴,大有一觸即發(fā)之勢。面對中國人民的抗日風潮,日本軍部建立了反動的滿洲青年聯(lián)盟,作為應(yīng)付民間性反日活動的機構(gòu),網(wǎng)結(jié)了一批狂熱的日本青年和賣國漢奸,企圖挑起事端,為日本入侵東北制造借口。作為軍部“骨干青年”的川島芳子也被派往大連負責調(diào)度滿洲青年的活動。在川島芳子的影響下,這批人由原來的蠻干逐漸發(fā)展為有步驟地”竊取中國方面的情報”。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磨擦,使關(guān)東軍掌握了大量有關(guān)張學良所部的駐兵情況。武器裝備等方面的重要情報,并為“9·18事變”的爆發(fā)作了大量的諜報組織工作。
隨著事態(tài)的進一步惡化,終于爆發(fā)了震驚中外的“滿洲事變”。就在事變發(fā)生后的10月上旬,芳子奉田中隆吉之命趕到奉天,投到板垣關(guān)東軍高級參謀的指揮之下。芳子不僅能自由地使用中日兩國語言,而且田中為了把她“培養(yǎng)成一個出色的間諜而傾注了全力”,還教會了她說上一些英語,加上她那副清室王女的堂皇招牌,使她更便于在這個混亂時期得以盡力施為,成為一名日軍不可多得的戰(zhàn)地諜報官和多面間諜,成天“忙得席不暇暖”,為日軍迅速穩(wěn)定人心、與各大城市的租界搞好關(guān)系出了大力。
此時,日本在沈陽的特務(wù)機關(guān)長土肥原賢二正密謀策劃擁立清朝的廢帝愛新覺羅·溥儀,并設(shè)法把他從天津靜園弄到旅順大和旅館。但由于風聲太緊,走的又太過匆忙,溥儀只能撇下愛妻秋鴻皇后,攜同鄭孝胥父子、祁繼忠、吉田中心太郎、上角利一、工藤忠、大谷猛等人在關(guān)東軍的護送下來到滿洲。秋鴻皇后起先對皇帝的出走一無所知,后來當她知道溥儀已經(jīng)離開天津后,鬧得天翻地覆,一定要追趕前去,終于患了歇斯底里癥。消息傳到旅順,溥儀心內(nèi)大忿,連夜派人懇求日方將秋鴻皇后接到滿洲來。
為了完成建立“偽滿洲國”。進而進一步侵吞全中國的“大東亞共榮圈計劃”,日本軍方也正設(shè)法把秋鴻接到滿洲,但卻苦于沒有合適的人去接。而且,想到不是女的去接就很不方便,就更感到人選的重要性。正這個時候,愛新覺羅·東珍——川島芳子的名字出現(xiàn)了。憑著她在“炸張事件”。“滿洲青年聯(lián)盟”以及“9·18事變”等一系列重大的活動中的“上乘”表現(xiàn),加之考慮到她是愛新覺羅家族的一員;從她平素的性格言行來看,也是非常合適的人眩這樣,一種特定的目的為川島芳子提供了空前廣泛的活動舞臺。
1931年11月的一天,一位著裝人時、窈窕嫵媚的漂亮女人來到了天津日本租界宮島街溥儀的住宅。她身穿下擺開口高而大的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有用金線銀線繡成的龍狀花紋;腳穿一雙用同樣的布做成的鞋;臉搽脂粉、唇涂口紅,那艷麗的豐姿真是傾國傾城。這就是受關(guān)東軍參謀長板垣之委托秘密來津企圖將秋鴻皇后接到“滿洲”的川島芳子。 芳子帶來了一個病人似的身體虛弱的朋友,把“她”安排在里面一間屋子住下。這個生病的友人,其實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美男子。于是,一出“棺材送活人”的好戲便上演了。
幾天以后,靜園放出風來,說是肅親王十四格格帶來的朋友不幸病逝。芳子擦眼抹淚,作出一副悲切之態(tài)。秋鴻也跪在假的靈前叩頭致哀,仆人們也跟在后頭鞠躬長拜。依中國的傳統(tǒng)習慣,人死了要運回老家,于是裝著秋鴻皇后的棺材便堂而皇之地運出了靜園,一路暢通無阻,很順利地運到了目的地——白河河畔,然后成功地使皇后坐上了一艘經(jīng)過偽裝的開往大連的日本兵艦。皇后除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外沒帶任何東西。經(jīng)過激烈的顛簸,終于平安地到達了大連;屎“對這次可怕的成功的冒險”深感滿意,于是便把母親遺留下來的翡翠耳墜贈給了川島芳子,以示感謝和紀念。 由于芳子巧施妙計,把皇后平安地護送到旅順,讓她跟皇帝團圓,為“滿洲帝國”的創(chuàng)建立下了“汗馬功勞”,日本關(guān)東軍特別嘉獎芳子,授其陸軍少佐軍銜。這之后不久的川島芳子,可謂春風得意馬蹄輕,她不僅與日本軍部取得了更為牢固的聯(lián)系,并且不費吹灰之力地從一些舊財閥和滿清遺老手里籌集了一批軍晌。她的行李中有做得十分考究的軍服、純金三星肩章、華麗的軍刀、裝在牛皮套里的嶄新毛瑟槍、柯爾特式自動手槍,一切披掛應(yīng)有盡有。她還八方伸手,在滿洲旗人中物色男丁充當兵卒,為日后成為安國軍總司令撈足了資本。 5.4上海諜影
1932年1月10日,日本東北方面占領(lǐng)軍以關(guān)東軍參謀長板垣的名義給上海的特務(wù)總長田中隆吉發(fā)去一封長電,同時通過橫濱正金銀行給他匯去2萬元經(jīng)費。電文的內(nèi)容大意是:“滿洲事變”已按計劃取得了進展,但考慮到日本政府和軍部懼怕聯(lián)合國反對滿洲獨立,希望你在上海挑起事端,把各國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屆時關(guān)東軍則趁機實現(xiàn)滿洲獨立。
早在“9·18事變”之時,田中和川島芳子就蠢蠢欲動,想在上海制造事端,一鳴驚人。見此良機,兩人很快便相機而動。
加緊了制造“1·28”事變的陰謀行徑。首先,身為上海公使館武官輔佐官的田中大佐,從關(guān)東軍提供的經(jīng)費中拿出1萬元交給川島芳子,指使她用金錢運動一些日本人,以圖讓這些日本人排斥日貨,他自己便借機制造事端。
當時上海有個毛巾廠叫三友實業(yè)分公司,據(jù)說是個屬于共產(chǎn)黨系統(tǒng)的抗日據(jù)點,田中命令川島芳子用金錢誘使這個公司的工人去襲擊日本山妙法寺的僧侶和信徒等5人。1月18日午后4時左右,幾十名工人按照川島芳子的旨意,在三友實業(yè)公司門前突然襲擊了這幾個日本僧侶,使3人受重傷,其中一個叫水上秀雄的,因傷勢嚴重于24日死亡。
事件發(fā)生后,田中又通過芳子,把一筆經(jīng)費交給由僑居上海的日本人組成的“支那義勇軍團”,委任重藤千春憲兵大尉指揮這批僑居上海的30名青年同志會會員,到襲擊日本僧侶的工人所在地——三友實業(yè)公司,進行報復性的襲擊。但從表面上看,這似乎純粹是群眾性的報復行動,與日本軍方?jīng)]有任何關(guān)系。而那個全廠有千名職工的三友實業(yè)分公司,卻在這次事件中被放火燒毀,雙方都出現(xiàn)了一些死傷者。這樣一來,日中兩國間在上海的對立,已達到一觸即發(fā)的危險狀態(tài)。世界各國的注意力隨即轉(zhuǎn)移到上海,因為上海有著他們各自的租界和僑民。
盡管后來上海市長吳鐵城曾就日蓮宗僧侶遭受襲擊一事照會日本在上海的總領(lǐng)事館、做出書面道歉。并無條件地答應(yīng)了日方提出的四項無理要求(一、向日本道歉;二、處罰肇事者;三、負擔傷亡者的治療費、贍養(yǎng)費;四、立即解散抗日團體,取締排日活動),但日本第一外遣艦隊司令官鹽澤幸一少將還是在1月28日當夜給陸戰(zhàn)隊下達了戰(zhàn)斗命令,開進日本警備區(qū)域外的上海閘北區(qū),并與當?shù)厥剀?mdash;—滿懷抗日斗志的桂系精銳第十九路軍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這就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1·28事變”。
而在上海事變發(fā)生時,川島芳子卻只身潛入?yún)卿僚谂_,查清了該炮臺的炮數(shù),然后向田中的上司——上海臨時派遣軍參謀長田代皖一少將作了報告。據(jù)說這對日本的作戰(zhàn)計劃起了很大作用。與此同時,芳子又假扮男角,每夜都在上海百老匯的俱樂部狂歡亂舞。通過這種表面的燈紅酒綠生活,川島芳子又完成了一項“額外但卻十分重要”的任務(wù),即通過舞會得以接觸到孫文的長子、行政院院長孫科,搶先捕捉到蔣介石下野的消息。這樣一來,關(guān)東軍事先就得到了來自川島芳子的絕密情報,這對于軍部制訂對華侵略政策、調(diào)整戰(zhàn)略部署意義十分重大,因而芳子越來越博得了軍方的信任。
此外,為了摸清中國方面的抗戰(zhàn)動向,第九師團的植田謙吉少將曾派川島芳子設(shè)法到十九路軍摸底。川島芳子受命后,曾秘密地來到第十九路軍軍長蔡廷鍇住所與之攀談,結(jié)果弄清了蔡的抗日意向非常堅決,并把這一情況報告給植田師團長。后來,事實證明,芳子的情報是正確的,因而使日軍能主動地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避免了更大的傷亡。事后,植田徑運動對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能贊不絕口,說她“可抵一個精銳的裝甲師團。”
由于各國使團出面調(diào)停,日本關(guān)東軍迫于國際壓力,不得不盡早結(jié)束戰(zhàn)爭。芳子在這一問題上也進行了暗中的活動。首先,日本陸軍第十四師團還在日本字品港待命期間,芳子曾去會見第十九路軍長蔡廷鍇,告訴他日本軍隊已從上海溯長江而上,建議他應(yīng)該結(jié)束戰(zhàn)爭;另一方面,她又告訴日本方面,說中國軍隊開始搶奪民宅,說明已喪失戰(zhàn)斗意志,建議抓緊有利時機停戰(zhàn)。
在具體活動方面,川島芳子也為結(jié)束“1·28”事變。締結(jié)停戰(zhàn)協(xié)定主動承擔了一些任務(wù)。據(jù)田中隆吉回憶說,芳子通過田中的介紹,由認識而接近了國民政府中央政治會議秘書長唐有壬,并從唐處得悉上海國民黨的中央銀行業(yè)已瀕于破產(chǎn)的消息以及國民政府希望停戰(zhàn)的迫切愿望。芳子認識到這一情報的戰(zhàn)略意義,便連忙把這一情況報告了田中,田中又通過田代參謀長電告日本政府,結(jié)果使日本得以在優(yōu)勢下結(jié)束了戰(zhàn)爭。事后,唐有壬以泄露情報罪受到追究,在他面臨生命危險之際,川島芳子又遵照田中的指示,將唐隱藏在家宅中達兩周之久。 與此同時,國民黨行政院院長孫科在“1·28”事變后,據(jù)說也因向日本方面泄露情報罪而受到蔣介石的彈劾。田中根據(jù)日本軍部的指示和孫科的要求,命令川島芳子承擔保護和援助的任務(wù)。于是,芳子便讓孫科悄悄溜到停泊在上海港的日本——歐洲航線的客船,巧妙地使孫科逃離上海到了廣東。另外,田中還命令芳子去探聽英國對“滿洲國”獨立問題的意向,而川島芳子也沒有辜負田中的厚望。她不僅沒費吹灰之力便從英國記者那里獲知英國政府將在國際聯(lián)盟上對這個問題使用否決權(quán)等情報,并且最大程度地團結(jié)了上海的英國僑民,使他們對日方在“1·28”事變中的侵略行徑能夠施以“諒解”。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繼承了清室血統(tǒng)、既懂中日兩國語言又會一些英語。而且天生一副機靈頭腦的川島芳子,作為一個進行陰謀活動的媒介體,一名出類拔萃的超級間諜,為日本的“戰(zhàn)爭機器”添補了不少有用的零件。正因為東方魔女在上海的“奇功偉業(yè)”,促使日本軍部為鞏固滿洲國的統(tǒng)治、加強對溥儀的控制而把她搜羅進“滿洲國”的政界擔任要職。 5.5“安國軍總司令”
出于穩(wěn)定時局的考慮,日本關(guān)東軍在偽滿政府安插了許多親信及本國人員。為了加強對清室皇族及滿清遺老的控制,以板垣征太郎為首的日本關(guān)東軍參謀部收羅了一批受過日本教育的滿族青年,把他們安插在奉天行宮及禁工軍之中,其中便包括已名聞遐邇愛新覺羅·顯舒。 愛新覺羅·顯舒即川島芳子在途經(jīng)大連赴任之時,與即將卸任歸國的田中再次相會,并一道前往奉天訪問了多田俊大佐,請求他對芳子的將來多多關(guān)照。多田大佐是滿洲國軍第一任最高軍事顧問,不久即晉升為少將。出于和田中的同學之誼(兩人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是同學)以及對川島芳子的仰慕,多田將軍對川島芳子的活動給予了熱情的支持,使川島芳子在欣喜之余,又躍躍欲試地想大干一番了。
投到多田駿麾下的川島芳子,不甘寄人籬下,于是便在新京(長春)寶石街的上田面包店附近租了一塊地產(chǎn),作為自己的活動基地。首先,川島芳子找到養(yǎng)父的得意門生崛田武勝,對他說:“崛田君,我呀,想在新民屯干一件事情。” “新民屯?”
“我要找一批有才干的武官。有了有本事的領(lǐng)導人,下面的兵要多少就可有多少,而且,要怎么用就可以怎么用。”
川島芳子的這番話,使崛田大吃一驚。他壓根兒也沒想到昔日師傅膝下嬌姿萬千、而今被譽為“軍中一枝花”的川島芳子有自己拉桿子搞部隊的大膽想法。驚愕之余,崛田還是按照芳子的意思為她東奔西走,招募人馬去了。
川島芳子所說的“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呢?原來,有一天,曾在張作霖的拜把弟兄張宗昌麾下當過參謀的方永昌,跑來向川島芳子提出:愿組織一支安國軍,擁戴芳子為總司令,去參加剛爆發(fā)不久的熱河戰(zhàn)役。方永昌這樣做的用意是為了減輕自己參予屠殺芳子的胞兄憲開的罪責。聽了這個建議以后,川島芳子那顆充滿虛榮和功利的心不禁怦然一動,加之她以前一直就有一個想法:如果把各路土匪聯(lián)合起來,由一個能干的滿洲人指揮,那么,大多數(shù)反滿抗日的匪徒也會欣然倒戈反擊。這對于維護滿洲帝國的統(tǒng)治、進而恢復清室在全中國的帝制是多么重要。《X得,在招降匪團方面,再也找不到位她之右的人了。主意一定,川島芳子便很快行動起來,于是就出現(xiàn)了她與崛原的一席交談。 經(jīng)過多方努力、尤其是多田駿的大力支持,1933年2月,身穿特制的軍服、以安國軍司令身份參加了熱河作戰(zhàn)的川島芳子,又在滿洲國的上空釋放了一顆“原子彈”!冻招侣劇肪痛擞昧藘蓚版面刊出了一篇“男裝麗人川島芳子小姐,被任命為熱河自衛(wèi)團總司令,威風凜凜地站在討匪的第一線”的贊揚報道。
在這篇報道的正中,還登載了一張芳子身穿軍服馬褲,頭戴軍帽的姿態(tài)颯爽的全身照片。這張照片作為芳子在某一時期的象征,常被各方面所引用。而這位自稱金壁輝(據(jù)說此名的來由是因思念她遠在日本的二哥憲立而順其化名金壁東所起的)的總司令也著實風光了那么一陣子。以金壁輝為總司令的“滿洲國”安國軍,就象一陣風似地在前線及日本本土傳開了。關(guān)東軍也不失時機地在形式上采取了同意川島芳子參加熱河作戰(zhàn)的措施,并利用這個“童話故事”作資料,對日軍進行大肆宣傳,說什么清王朝的王女都率義勇軍來參戰(zhàn)了,用以提高士氣,同時還起到了使反滿抗日的軍隊喪失一定的斗志作用。一時間,川島芳子成為日軍士兵崇拜和向往的女性偶像,到處都散布著她的玉照,士兵們經(jīng)常拿川島芳子開一些不堪入耳的玩笑,以滿足他們對女人的欲望,刺激戰(zhàn)斗的熱情。
作為司令的川島芳子并未在戎馬行程中丟失自己心愛的間諜工作,而是見縫插針、駕輕就熟地完成了幾項十分棘手的任務(wù)。
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策動蘇炳文反正案。
蘇炳文是雄據(jù)一方的東北地方實力派。自“9·18”事變?nèi)毡娟P(guān)東軍占領(lǐng)東北全境以來,蘇炳文一直作為重要的人物受到陸軍參謀總部的禮遇。1932年9月26日,由于蘇炳文的宅第被日本第十四師團長松本亮直中將強行充作兵營,加之原本應(yīng)該屬于蘇炳文的黑龍江省省長的寶座又被程志遠搶去,于是蘇炳文率部嘩變,制造了呼倫貝爾事件。蘇炳文叛亂后,抓去了幾百個日本人,其中包括滿洲里的特務(wù)機關(guān)長寺田利光中佐、駐滿洲里領(lǐng)事山崎誠一郎等。從滿洲國開出的國際列車被扣兩個多月,許多旅客在交戰(zhàn)中慘死。與此同時,蘇炳文還劫持了一架飛往滿洲里的飛機,包括飛行員和參謀長本部的渡邊少佐在內(nèi)的全體機上成員,都被蘇殺死,事態(tài)進一步擴大,以致于日本軍部十分擔心在呼倫貝爾的日本人和滿洲軍隊的安全。緊接著,10月1日,蘇炳文打出“東北民眾救國軍”的旗號,并宣布呼倫貝爾獨立。11月初,這支軍隊集結(jié)在富拉爾基西面,擺開了襲擊齊齊哈爾的陣勢。
關(guān)東軍參謀長小磯和最高軍事顧問多田決定乘飛機去齊齊哈爾向蘇炳文勸降。當時,如影隨形地跟著多田的川島芳子對多田說:“讓我去吧,我直接去勸蘇炳文投降。”由于當時芳子的哥哥憲立是齊齊哈爾市市長,加之蘇炳文夫人的姐姐是與張作霖同時被炸死的吳俊升的副官長的夫人,而這位副官長與憲立交情甚篤,于是芳子也把哥哥拉了進來一同完成這一任務(wù)。 多田俊見芳子如此勇毅,于是便委托憲立和芳子去做蘇炳文的勸降工作。為此,川島芳子擬定了一個計劃.準備乘飛機利用降落傘降落到呼倫貝爾,直接與蘇炳文談判。這個計劃在得到了關(guān)東軍參謀長小磯國昭中將和多田俊少將的同意后,便開始了訓練。接著,勸降計劃如期進行。芳子和哥哥憲立兵分兩路,憲立乘汽車從齊齊哈爾出發(fā)到蘇炳文的駐地,芳子則單身乘降落傘進入蘇炳文的防區(qū)。機智勇敢地經(jīng)過多次交涉,勸降工作終于有了很大的進展。 但是,對關(guān)東軍來說,川島芳子自從以安國軍司令身份參加熱河作戰(zhàn),并完成了相應(yīng)的宣傳、安撫任務(wù)后,作為工具的她就似乎已變成了一個累贅。軍方認為,“她作為一個義勇軍的司令來說,是擔當不起的。她在上海時期贏得的聲譽,也因這次作戰(zhàn)而消失殆頸。她的身影也很快從“滿洲國”消失了。
川島芳子被遣送回日本后,并沒有就此沉淪,而是繼續(xù)展開自己的“美女攻勢”,用自己的嬌軀又一次為自己打開了通向中國舞臺的大門。
狂蜂浪蝶
早在松本高等女子學校就讀期間,川島芳子就以“裸照”聞名校園。在十六、七的時候,川島芳子就已熟諳用女人特有的魅力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一“絕技”,并大膽地挑逗那些對她垂誕三尺的男人。川島芳子與她的第一位情人山家亨和第一任丈夫甘珠爾扎布之間的對白,也許會使讀者對川島芳子作為超級女諜的獨特魅力有更多的了解。 ……芳子和山家手挽手在松本城邊的山林中走著,走著……這里渺無人跡,很僻靜,是情侶幽會的理想場所……“芳子,你為何不對我明說?”
“還讓我明說什么?”
“你大概在拿我窮開心吧?”
“如果是這樣……那又怎么樣?”
“我非常討厭你的這種做法。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山家,如果你當了少佐,我就答應(yīng)你。”
“少佐?”
“我喜歡美男子……。”
“……。”(這顯然是故意為難山家。因為山家遠不是一個翩翩美貌的男子。)“但是,只要你肩章上有兩道金杠,身佩紅色刀帶……”“山家少尉!”(芳子的喊聲根本不象年輕女子的聲音,很低,有些嘶啞,象過慣了夜生活的妓女,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山家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你這個帝國軍人,還不夠資格埃”“山家!”(川島芳子那嬌小的身體,張開臂膀便可摟抱無遺的肩膀就在山家的眼前,可是山家卻失去了擁抱她的勇氣。) “這種地方誰會來!來了也沒有關(guān)系!”
“哎,這種男人真莫名其妙!你這種軍官真少有!你害怕了?!”
…………
類似的一幕幾天后又在此地重現(xiàn),只不過男主人公換上了川島芳子的第一任丈夫,蒙古梟雄巴布扎布的長子甘珠扎布。
“芳子……”
“你為什么不明白答復我?”(川島芳子總是含笑而不作答。)“我最討厭沒有自尊心的男人了……”(芳子說著,象鹿似地跑開,她十分清楚,這是一種撩惹男人的做法。)“東珍……’(在暫短的瞬間得到了芳子后,甘珠爾扎布氣喘吁吁地叫她。)“咱們告訴川島老師,決定婚期吧。” “結(jié)婚?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要結(jié)婚?”
“……”(甘珠爾扎布滿臉驚愕)
“我并沒有要跟你結(jié)婚的想法。你若想跟我絕交,你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我的父親吧。”
以上驚世駭俗的一幕,恐怕連所謂性解放的“新女性”也自嘆不如吧?
緊接著,川島芳子運用與之相似的手腕,先后在大村洋、田中隆吉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及至安國軍的建立,為了鞏固自己的既得利益,川島芳子更是厚顏無恥地利用自己的青春胴體,掃除了“升官發(fā)財”道路上的種種障礙。以至于其胞兄憲立也不得不承認:“說句丟丑的話,我曾親眼見到芳子同方永昌睡在一個被窩里。”至于芳子與頂頭上司多田俊的艷事緋聞則更令人咋舌。 據(jù)憲立說,當時多田少將為了探詢勸降蘇炳文的可能性,曾同芳子一起來到齊齊哈爾憲立家。多田當著憲立的面對芳子說:“小芳,睡覺去!”于是便拉著芳子的手,上了二樓的寢室。正如憲立所說,多田竟能如此失體、而芳子卻公然在自己的親哥哥面前與多田廝混,也未免有傷大雅。也正是出于川島芳子對“日本軍人名譽的嚴重抵毀”,中國大陸上的日本將軍們因?qū)λ龥]有辦法才把她送回日本的。
說到川島芳子的“絕技”,我們不能不提一提她那令眾人傾倒的跳舞技藝。正是利用舞蹈,川島芳子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孫科、唐有壬等國民黨軍政要員身上竊取到有重要價值的絕密情報。 芳子的慣伎之一,就是看到有利用價值的男人,便馬上約他跳舞。“呼倫貝爾事變”后的一天,稻田正純少佐從巴黎回來,在新京中途下車,到多田公館來拜訪多田少將。不巧,將軍不在。稻田少佐在客廳等待時,芳子跑了進來。雖說是初次相見,可芳子張口就說:“哎,咱們跳舞吧!”
“沒有關(guān)系,爸爸(指多田。┎辉,咱們?nèi)ヌ璋桑?rdquo;
而“跳舞吧!”這句話,在人們看來是有著特殊意義的。
芳子約人跳舞可謂不乏其例。有個叫李義順的“滿洲國”外交部官員,長得奇?zhèn)ゾ浮S幸惶,李義順正在新京公館多田的客廳處與將軍議事,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只見川島芳子飛也似地跑了進來。她無視李義順的存在,那嬌小的身子象花間翻飛的彩蝶一般輕盈地躍動,先是雙手摟住多田的脖子,接著便坐到多田的大腿上。這才轉(zhuǎn)過臉向目瞪口呆的李義順打了個招呼。李義順對這個女人早有耳聞,但現(xiàn)在親眼見識到這般光景,也不免大吃一驚。正當他萬分尷尬之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多田俊走了出去。于是,川島芳子突然對李義順說:“李先生,我明天去哈爾濱,希望你一定跟我同去,咱們?nèi)ツ抢锾璋桑?rdquo;李義順懼于多田的威力,害怕得罪他這位貼身“小妾”引來大禍,忙說:“一塊兒去。”芳子見狀,快嘴快舌地把在新京機場匯合的時間告訴他,就轉(zhuǎn)身回里屋去了。事后,李義順仔細一想,覺得她是想利用自己與關(guān)東軍總司令石原大將的關(guān)系,挽回自己在滿洲日益敗露的頹態(tài),于是便找了個理由,在飛機即將起飛時溜了回去,以致氣得川島芳子在螺旋槳的轟鳴中破口大罵李義順“膽小鬼”,那聲音幾乎要震破李義順的鼓膜。正是川島芳子這種超人的手腕和恬不知恥的作風,才使她得以成為世界著名的超級女諜。 5.7魔女施奸
東條英機上臺后,日本與中國的戰(zhàn)爭全面展開了。不久,太平洋戰(zhàn)爭的爆發(fā),使日本在兵源、戰(zhàn)爭物資等問題上陷于捉襟見肘的困窘境地,因此迫切希望與國民黨政府締結(jié)和約。閑居在東京的川島芳子一聽這個消息,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于是便急忙打電話給東條夫人勝子說:“有一件重要事情,請一定要我見東條閣下。請一定把我護送到日軍的最前線。 關(guān)于蔣介石軍隊方面,有許多將軍是我的熟人,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定要使日中和談早日實現(xiàn)。”于是,芳子便把川島芳子的意思傳達給了東條英機。東條一聽,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對妻子說道:“日本還沒有落到非這種女人不可的地步……。”
實際上,東條為川島芳子掌握的消息的準確性感到吃驚,同時又十分贊賞她的計劃。只是覺得若由日本政府出面派遣她當和談代表,太挫大和民族的志氣而已。思忖再三,東條向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發(fā)電,令他保護川島芳子的安全,盡量為她提供方便。接著,一份日本軍部的命令將躍躍欲試的川島芳子派到北京,讓她以東興樓飯莊女老板的身份與國民黨在京要員廣泛接觸,搜集有關(guān)和談動向的情報。 北京憲兵司令田宮中佐早就聽說過關(guān)于川島芳子的許多傳聞,加之川島芳子與許多達官顯貴聯(lián)系甚密,于是田宮就更想設(shè)法接近她。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查,田宮中佐決定見一見川島芳子。一見面,田宮就好象吃了回春藥一樣,仿佛芳子身上有一種奇怪的電波射到他的身上,馬上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徹底俘虜了。川島芳子冰肌玉膚,身材婀娜多姿,有時穿合體的西服,有時又穿華美的和服、旗袍,她身上那種男人氣質(zhì)反而更加散發(fā)出奇特的魅力。 雖說不是個絕代佳人,卻也長得眉如新月、口似櫻桃,著實教男人心醉。再加上芳子又嫻于辭令,知識淵博,比一般人更了解社會,故她的話題豐富,尤其能投男人所好。因此田宮一見便暗中傾心,及至川島芳子說了一句“我陪您去看一次京劇”,已受寵若驚,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心情一直難以平靜。
川島芳子略施手腕把北京憲兵司令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后,便有條不紊地開始著手進行“和談”之事宜。首先,川島芳子利用自己過生日的機會大事鋪張,遍請在京朝野名流。其中,華北政務(wù)委員會情報局局長管翼賢、常來華北的邢士廉(據(jù)說此人與軍統(tǒng)頭子戴笠私交甚深)、滿洲國實業(yè)部長張燕卿、三六九畫報社社長朱書紳等新聞雜志社知名人士、日滿大使館的參贊,以及不少梨園名人都成了座上賓。宴會剛開始,川島芳子差人抬來一塊刻著“祝川島芳子生日北支那方面軍司令多田勘等字的銀色大匾。在場的人看到這份禮物,頓時就被芳子的聲勢鎮(zhèn)住了,乖乖地當了俘虜。這種“時代游泳術(shù)”使川島芳子很快便打通了她與國民黨政界要人接觸的渠道。 緊接著,川島芳子又通過大漢好周佛海、陳公博等人,與蔣介石的紅人——軍統(tǒng)特務(wù)頭子戴笠搭上了線,希望戴笠能助她一臂之力。作為答謝,川島芳子將負責把南京偽政府的特務(wù)分布網(wǎng)和北平諜報人員名單送給戴笠。戴笠早就十分仰慕川島芳子的諜報才華,對她在“1·28”事變中左右逢源、暗布機關(guān)、胸懷大局的超級間諜風范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于是戴笠欣然同意雙方進行初步的接觸,并派親信唐賢秋扮作北京大藥商行的老板與川島芳子直接磋商有關(guān)事宜。但由于日軍進攻緬甸,陷中國遠征軍于絕境,這種接觸暫時中斷了。即使如此,為了維系與這個伸向國民黨上層的“粗腿”的“合作”關(guān)系,川島芳子在征得日本駐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的同意后,將一些非戰(zhàn)略性的消息有意透露給戴笠,使軍統(tǒng)感到有必要把這位蜚聲中日諜報界的“東方魔女”收到麾下效力。
正當川島芳子和軍統(tǒng)特務(wù)眉來眼去、關(guān)系曖昧之際,由于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國民黨與日本軍方秘密達成了“和平相處,共同剿共”的協(xié)議,川島芳子便不知不覺地被軍部遺忘了。面對日益枯竭的活動費用,川島芳子決定重新?lián)Q上“金司令”的招牌,以便招搖過市,騙取別人的信任。她在田宮中佐的幫助下,網(wǎng)羅了二十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彪形大漢,穿著鑲有大將軍銜的服裝,出入公共場合,專門看準那些有錢的紳士和梨園名旦下手,坑詐錢財。
有一次,田宮和川島芳子看完京劇回來,一個叫王士傳的中年男子正在客廳等待接見。他是芳子自稱金司令時的下級。芳子一走進來,王士傳立即起立敬禮,態(tài)度恭敬之極。
“你知道那個姓錢的人嗎?”芳子一見面,馬上開口問道。
“姓錢,是開綢緞莊的那個錢老板吧?”
“是的……”
“不太了解……”
“大概56歲……這家伙的兒子跑到重慶,參加了抗日軍隊。”
王士傳沒領(lǐng)會芳子的意思,只“哦”了一聲,等她往下講。
川島芳子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大概是鈔票),順手扔給了王士傳。接著說道:“關(guān)于姓錢的事……”王士傳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湊到芳子身旁。川島芳子壓低聲音,具體布置了一番。王士傳一味回答“是!是!”,把川島芳子的命令銘記在心。
不幾天;姓錢的就被抓到北京憲兵隊關(guān)了起來。芳子得知后,只“嗯”了一聲,仿佛并不感興趣。姓錢的實在熬不過嚴刑拷打,便央人多方活動,始知是川島芳子從中作梗。于是便請一個跟川島芳子相熟的人領(lǐng)首自己的親屬去拜訪川島芳子,請她出面作保。芳子把來人讓進客廳,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態(tài)說:“你們來此有何貴干?”
“金司令。”
“哎喲,我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金司令,我是日本人,叫川島芳子。”
“真對不起,有件事……”
錢的家屬把家長被抓和兒子不知下落、外界說有人看見他去重慶參加了抗戰(zhàn)等情況一一細說了一遍。
“能否拜托您老人家把他救出來?”
家屬說這話時,便把一份厚禮送了上去。
“哎喲,憲兵隊大概不會隨便把一個人抓進去吧。不過,我可以給你試試。”
“聽說您跟憲兵中佐田宮閣下有交情,萬望多多美言幾句。”
“好吧,我問一下情況。”芳子最后冷冰冰地說了一句。就讓來人回去了。
后來,芳子故意讓手下人向錢的家屬透風說,大概得花6萬元。這下錢的家屬可為難了,偌大一筆錢哪里拿得出?但又關(guān)系到家長的生死!好說歹說,最后降到了3.6萬元。錢的家屬把錢如數(shù)送到芳子的家門。
第二天一早,芳子把錢的家屬叫來,當著面向田宮中佐掛了電話,請對方放人。結(jié)果,姓錢的下午就回到了家里。
川島芳子不僅對一些有錢的鄉(xiāng)紳大施淫威,就是對那些梨園名角也不放過。有一次北京京劇名旦馬連良因參加川島芳子舉辦的宴會,見時間太晚,怕耽誤了晚間的演出,于是便借故離開席位,悄悄地對跑堂說:“請轉(zhuǎn)告川島芳子先生,很失禮,因演出時間就要到了,我只好先告退了。”當跑堂把話傳到芳子耳邊時,芳子立即高聲叫道:“馬,馬連良!”這聲音如半天里打了個霹靂,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嗎?你要侮辱我嗎?你能在北京演戲,究竟是誰的恩典,你知道嗎?”
“站起來!就在這兒唱一晚上,唱個通宵!唱,為我唱!”
一代名旦馬連良頓時象一個落水狗一樣對四座說道:“諸位,失禮了。喂,請,重新開始吧……邊聽馬連良為您演唱……”事后,為了賠償“川島勞子小姐的損失”,馬連良不得不交出2萬元以泄金司令心頭之憤。
具有蛇蝎般歹毒心腸的川島芳子,就是利用自己過人的社交手腕、厚顏無恥的“美女政策”以及心狠手辣的作風,在風雨飄搖的北京城里稱王稱霸、作威作福。但是,隨著日本軍國主義在太平洋戰(zhàn)場和東南亞戰(zhàn)區(qū)的節(jié)節(jié)敗退,這位昔日權(quán)柄炙手的“東方魔女”也只能一逞“落日余輝”,在掙扎和孤寂中等待著歷史對她的懲罰。
妖花調(diào)零
隨著日本廣島、長崎兩股死亡之煙的裊裊升起,大日本帝國的膏藥旗也被黑煙遮蓋得失去了以往煊赫云宵的光芒,東亞的“太陽”墜落了,舊的世界崩潰了。那些曾挑起世界大混亂的侵略者、陰謀挑唆者、煽動戰(zhàn)爭者和狂熱的軍國主義者們,在世界各個角落作為戰(zhàn)犯受到了歷史的嚴懲。“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的太陽也臨近了。
在北京,作為重要戰(zhàn)犯之一的川島芳子終于在抗日戰(zhàn)爭結(jié)束兩個月后的一天被投進漢奸牢房,并子1946年被起訴,在河北的法院接受法庭調(diào)查。作為第一號女漢奸被捕不久后,川島芳子即被轉(zhuǎn)到北京監(jiān)獄,但當局卻對她禮遇有加,不僅是一人一室,而且也未給她戴手拷,據(jù)說是北京軍統(tǒng)局特意關(guān)照這樣做的。
很快地,川島芳子就受到了法庭的傳訊。川島芳子壓根就蔑視這個法庭;她也許是以舊皇族的權(quán)威去嘲笑那些無名法官和檢察官的虛偽造作,自命不凡的。她甚至讓人覺得自己對判決的結(jié)果并不在乎,因為在法庭上她絲毫沒有卑躬屈膝的表現(xiàn),甚至經(jīng)常讓人感到狂妄和自傲。這里不妨舉一個例子說明川島芳子在法庭上的橫蠻無禮。桀驁不馴。
有一天,檢查官向芳子出示了一本書(書名叫《男裝麗人》,是日本作家村松梢風寫的關(guān)于川島芳子諜海生涯的傳記體小說),問川島芳子道:“你知道這本書嗎?”
“完全不知道。”
“那么我問你,知道村松梢風這個人嗎?”
“聽說是日本的名作家。”
“‘聽說’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此人與你毫無關(guān)系嗎?”
“完全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從報上知道他是個日本小說家,曾多次來中國和東北訪問過。”
“那你好好看看。”檢察官讓法警把這本書放在芳子面前,只見書的封面上赫然印著“男裝麗人村松梢風著”幾個醒目的大字。
“這下你總該說實話了吧。這本書講的是你過去的事情,是你真實的言行錄。所以,從這本書里就可知道你過去的所作所為。”
“我曾聽說過‘男裝麗人’這本書。聽說是一本很好的小說。
我對什么小說來著,偏巧是個外行,只是聽說小說里寫的東西都是荒誕不經(jīng)的,也就是說它是虛構(gòu)的,是瞎扯、是把虛構(gòu)的故事寫得活靈活現(xiàn)。比如中國有名的小說《西游記》。三藏法師雖是個真實的人物,但我想不會真有孫悟空、豬八戒吧……”旁聽席上爆發(fā)出轟然大笑。法官面色煞白。
“安靜,安靜”,法官為制止哄笑扯著嗓子叫了半天。
“請被告認真回答問題。”
川島芳子依然故我地大聲說道:“難道能因為《西游記》里寫了悟空無法無天、八戒色膽彌天,就說它們的子孫——中國后來所有的猴子和豬都這樣嗎?《金瓶梅》、《水滸傳》,難道這些書中的人物不都是虛構(gòu)的嗎?如果據(jù)此問罪,那還叫什么法庭?”旁聽席上又是一陣哄笑聲。法官氣得滿臉通紅。
“不準侮辱法庭!那么我問你,民國19年9月18日之后,關(guān)東軍發(fā)動熱河事變,你在新民屯招兵買馬,自封安國軍金司令,屠殺了抗日志士的事,難道也是虛構(gòu)的不成?”
“我是民國10年才出生的。那時候我只不過是個剛滿十歲的女孩子。”
見一斑可窺全豹。在整個受審過程中,她一直用在當間諜時所熟捻的此類手段來奚落法庭,破壞審判的正常進行,與此同時,表面上不動聲色、一副視死若歸之態(tài)的川島芳子,卻又通過各種關(guān)系為她開脫、推卸罪責。她首先派人讓胞兄憲立找到田中隆吉和多田駿,請他們出面向美國駐日本最高軍事長官麥克阿瑟將軍求情,向遠東軍事法庭說項,對國民黨政府施加壓力。接著,又寫信給養(yǎng)父川島浪速,懇求他證實自己是日本人,以擺脫因涉嫌漢奸罪而判處死刑的危險。最后,川島芳子亮出了自己的王牌——北平和南京方面日偽的諜報網(wǎng),請軍統(tǒng)局頭子戴笠?guī)椭鸂I救她。此外,她還通過孫科向國民黨上層人物疏通關(guān)系,企圖逃脫罪責。 在各方面的努力下,南京政府開始注意這個“卓越的”日軍“一枝花”。蔣曾電令北京方面將川島芳子押送到南京接受審查。
與此同時,軍統(tǒng)局也想盡一切辦法保護這個有重大利用價值的“東方的瑪塔·哈麗”。一天夜里,軍統(tǒng)局的一位年輕少校秘密地到禁止男人去的女牢里探望了她,來人溫和地對川島芳子說:“金司令,明早檢察官將攜帶處決執(zhí)行證來這里。死刑的執(zhí)行將在本監(jiān)獄的澡堂和廚房前面的廣場進行。屆時由我指揮……士兵的槍是空槍,沒有彈頭……士兵并不知道……但是,請你應(yīng)槍聲倒下。驗尸由我來做。” “想把我怎么樣?”
少校并不回答她,繼續(xù)說道:“我們已準備了一口特制的棺材。運出監(jiān)獄以后,我們的同事會把你送到安全地點的。”
芳子對此衷心地說了聲“謝謝”后,那位軍官也就形消影遁了。
1948年5月上旬的一天,陽光明媚、空氣清爽,獄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北京依舊是那樣的靜溫和美麗,可謂世界上最美麗、最壯觀的城市了。樹木染上了一片新綠,丁香、杏花競相開放,八重櫻掛滿枝頭,香氣襲來,沁人心脾。到了夜晚,北京又顯出一副美麗動人的姿態(tài);乳白色的晚霧一開始游動,城墻內(nèi)外就染成了淡墨色;各路街燈如銀河里的星星閃爍躍動,象萬家漁火點起了游子的希望。
真是奇妙極了!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夜晚,惡貫滿盈的“東方魔女’——川島芳子終于走完了她那骯臟的罪惡的一生。她穿著養(yǎng)父生前(川島浪速于1945年病逝)送給她的一身白綢和服,在晨曦微光中向著東方面帶微笑地倚墻而立,那鎮(zhèn)定自若、飄逸俊俏的神采仿佛在向世人高喊:我是川島芳子。我是陸軍上將金壁輝。我是愛新覺羅·顯舒。我是嬌小的東珍。在這個充滿憎惡和怨恨的社會中,由政府槍斃我,才是對我最好的禮遇,才與我“東方魔女”的身份相稱!
“東方魔女”之死在當時的中日軍界及政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新聞界也大事渲染,并認為川島芳子并沒有死,被處死的只是她的一個替身。有人說她本人早已潛返東瀛。甚至傳聞?wù)f某國民黨權(quán)貴因迷戀芳子的絕代風華,不惜違犯國法,用偷龍換鳳手法,耗費重金買通獄吏將芳子救出,將芳子秘密納為外寵……諸多傳言,不脛而走。
然而,無論一槍飲恨而死,還是茍且偷生,對于“東方魔女”來說,都已經(jīng)在歷史上失去了往昔妖艷兇蠻的“女諜風采”。
對她這樣禍亂人寰、心狠手辣而又風騷妖艷的超級女諜來說,與其殘喘茍活,“不如面帶屬于一個真正女人的微笑飲彈而死,也為自己平添幾分“女中豪杰”的風采!
天地昭昭,大道永存!愿小亞細亞的太陽永遠不再孕生出象川島芳子般的“惡魔黑子”作亂人間!
誠如是,則是中華大幸、人類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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