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趣事：毛澤東的幽默智慧（中）

　　1972年2月，毛澤東與來華訪問的尼克松、基辛格進行了一場歷史性的會見。整個會見的過程是在幽默、輕松的氣氛中展開的。但從實質(zhì)上看，并非一般說笑，毛澤東在會見的過程中始終貫穿著自己堅定的原則和意志。他詼諧隨意地駕馭著整個談話。在輕松的聊天中，一些十分嚴(yán)肅的原則性主題被暗示出來。以致使基辛格感到，除了戴高樂之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像毛澤東那樣具有如此高度集中、不加掩飾的意志力。

　　1975年5月3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談到知識分子問題時，針對“四人幫”把知識分子誣為“臭老九”的倒行逆施行為，他借用當(dāng)時流行的京劇《智取威虎山》中的一句臺詞說：“老九不能走。”一句“老九不能走”在人民群眾中不脛而走，人們感覺到毛澤東的意志和正確對待知識分子的理念。廣大知識分子受到極大的鼓舞和支持。

　　毛澤東從青年時代起就研究哲學(xué)和倫理學(xué)，探索大本大原，立圣賢豪杰的人格。他說自己個性中有虎氣也有猴氣，并以虎氣為主。虎氣與猴氣是中國傳統(tǒng)陰陽二氣的形象說法。在毛澤東看來，完整的人格必須陽剛與陰柔互濟互補。毛澤東從年輕時就開始鍛煉柔中有剛的人格結(jié)構(gòu)。因為有柔才能協(xié)調(diào)全局、和諧整體，有剛才有原則，才有力量。

　　善用修辭妙趣橫生

　　有人曾說：“無論是看毛澤東的著作，還是聽毛澤東的講話，都是一種愉快的享受，甚至是受到他的批評，也有一種不可言狀的快感，這就是毛澤東語言的魅力。”毛澤東所運用的幽默術(shù)概括起來主要有：別出心裁的比喻、水到渠成的引用、狀物擬人的比擬、點石成金的仿用，別開生面的殊比等手法。

　　別出心裁的比喻。1930年5月，毛澤東到尋鄔縣開調(diào)查會，會后請與會群眾吃飯，飯是去了糠的糙米，菜是一碗豆角，外加一小碗炒燈籠泡辣椒。席間，一同志問他為何不吃辣椒，毛澤東答道：“吃的，只是近來胃不太好，不大敢吃。”有人解釋說這是本地辣椒燈籠泡，大而不辣。“哦，是這樣。我們湖南的辣椒可不同，雖然都是小指頭那么小，卻辣得很厲害。”毛澤東邊說邊夾了半個大辣椒，往口里試著咬了一口，嚼一嚼。笑著說：“嘿，果真不辣，這真叫大而無用。”毛澤東隨即指著辣椒碗，對大家說：“凡事不能光看外表，像它，看起來樣子這么大，以為一定辣得厲害，可是它實際卻一點不辣。湖南辣椒雖然小，卻辣得很。正像現(xiàn)在的反動派一樣，別看他表面強大，其實卻是中間空空的燈籠泡;而我們個個都是湖南辣椒。”湖南辣椒雖小卻辣，燈籠泡則是大而無當(dāng)，毛澤東分別以之喻革命者與反動派，信手拈來，喻得既新且奇，幽默絕頂，無怪要逗得眾人大笑。毛澤東別出心裁的創(chuàng)造性比喻，深孚眾譽，令人傾倒。美國女作家斯特朗說：“在與人談話時，我從未遇見過有人使用如此鮮明而又充滿詩意的比喻。”臺灣一位知名人士也說，盡管我不欣賞毛澤東的主義，但我很欣賞他的文筆，尤其是那令人心服的比喻。毛澤東的比喻是如何出神入化，風(fēng)采迷人，由此即可窺見一斑。

　　水到渠成的引用。毛澤東博覽群書，深受傳統(tǒng)文化陶冶，再加其一生與民眾親密無間，且自身就是從窮鄉(xiāng)僻壤里走出來的一位農(nóng)家子弟，學(xué)習(xí)民眾語言的條件得天獨厚。因此，不論是暢談國家大事，抑或是隨便聊天，他時不時地會蹦出一些古詩詞，民眾口頭禪等，這些水到渠成的引用，不但恰到好處地言明心中之意，吐胸中之情，且極為自然地為語言增添了一份情趣。1927年9月的一天，毛澤東在湘贛邊界的上莊親自布置攻打白沙鎮(zhèn)的戰(zhàn)斗任務(wù)，他攤開軍事地圖，從容指揮道：“派一營為左翼，從濠溪出發(fā)，經(jīng)泉坑——水坳——黃家嘴——家槽——屙屎坳……”笑聲。毛澤東皺著眉頭，說“好難聽的名字。”眾人笑得更歡了。“笑什么!”蘇團長板起臉，“嚴(yán)肅點。”毛澤東拍拍蘇先駿的肩膀，“也不要太作古正經(jīng)呢，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嘛”。因難聽的地名“屙屎坳”而引發(fā)了眾人的哄然大笑，毛澤東靈機一動，巧妙引用蘇軾的詞，在肅穆的戰(zhàn)斗氛圍中制造了一絲輕松愉快，顯示了一代偉人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玩敵于股掌之間的宏大氣魄和巨人魅力。

　　狀物擬人的比擬。文革期間，對毛澤東的個人崇拜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毛澤東對此很不以為然，他批評到處為他塑塑像的做法：“搞那么多塑像，大理石的、花崗巖的、不銹鋼的。你們在家睡覺。讓我在外面站崗。風(fēng)吹日曬雨淋，好不殘忍呀!”毛澤東把無生命的塑像擬人化，賦予人的一切品性。人人都有睡覺休息之時，而塑像必須沒日沒夜地在那里站崗放哨，難得片刻休閑。刮風(fēng)下雨日曬，人們可以自行躲避，而塑像則只能毫無選擇地在原地遭受風(fēng)吹日曬雨淋之苦，實在殘忍之極。如此幽默的批評，比起大聲的呵斥，高明許多。